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觉得周围没了说真话的氛围,搜集材料准备讲讲这么个故事的时候,发现混淆了假消息和坏消息。
《大明王朝》里说的其实是没人敢讲坏消息,而不是没人敢讲真消息。真消息、假消息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,让听消息的人开心就是好消息,反之就是坏消息。这是个主观问题。
嘉靖望着他(徐阶),目光中全然没有了平时那种深寒,透出的是寻找理解的孤独:“朕御极这么多年,这么多错处,平时你们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敢于奏谏?”
徐阶:“皇上自有皇上的难处,天下无不是的君父,臣等但尽本分去做就是,怎能诿过于君上。”
嘉靖:“那么多委屈,那么多艰难,你们是怎么做过来的?”
徐阶的眼睛又湿了:“一个敬字,一个诚字,但凭这两个字做去。”
嘉靖:“这是大道理,有时候大道理并不管用。像那个海瑞一样,说些实在的心里话吧。”
徐阶已然感觉到嘉靖被海瑞这一次极谏,加上疾病缠身,开始露出了下世的光景前内心的自省,心里一阵悲凉,便不再说“大道理”,恳切地回道:“皇上这样问臣,臣就只好说些不甚恰当的话了。”
嘉靖:“你说。”
徐阶:“国朝以孝治天下,天下便是一家。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,百兆生民,就像这一家的子女,皇上就是这一家的父祖。臣等便是中间的媳妇,凡事但按着媳妇的职分去做,能忍则忍,该瞒则瞒,尽力顾着两头。实在顾不了,便只好屈了子孙也不能屈了公婆。除此以外,别无他法。”
徐阶说了这么多,也就给了个两头瞒的答复。对,哪怕是嘉靖帝能调动东厂西厂两套特务机关的人,也没不能掌握全部真实情报,有些坏消息还是没有收集到。反过来因为海瑞的《治安疏》埋怨其他人这么多年不说自己的错处。
是氛围问题吗?毕竟说坏消息给自己听的都没落好下场。但其实明朝是有言官的体制保障的,以至于有些人就想博一个直名,不怕死。
所以,对于消息的客观性质而言,真假无所谓;对消息的主观性质而言,好坏很重要。进一步的,相对于消息背后反映的情况而言,消息的好坏反又不重要了。
参看《领导要边缘化我,我该怎么办?》的话,只能顺毛捋。